科達風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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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俊峰:戲里戲外的我
概要:有人說:教師就是演員。那么,教學內外豈不可說成戲里戲外呢?如此,我自豪,我在戲里應屬好演員;同時,我慚愧,戲外的我,真的不是好兒子、好父親。
有人說:教師就是演員。那么,教學內外豈不可說成戲里戲外呢?如此,我自豪,我在戲里應屬好演員;同時,我慚愧,戲外的我,真的不是好兒子、好父親。
“不稱職的兒子”,這是我給自己下的評語。
是的,雖然作為一名教師,我敢肯定地說,我做得很好。然而,作為一個兒子,我確實不稱職。
記得那是2009年,一天,母親告訴我,父親近段時間病情加重了,連食欲都有所下降了。我一聽,呆住了。父親什么時候得了病?什么病?治療了沒?作為兒子的我竟然毫不知情。
見到父親時,我仔細觀察了父親的臉色,憔悴了很多。尤其是看到父親的雙腳出現了浮腫時,我的心一沉,可不是什么好兆頭。等我提出到縣醫院治療的想法時,父親一口回絕說:“沒事兒,不用去,歇幾天就好了。”后來我聽母親說,父親之所以不愿到醫院治療,主要是不想耽誤我的工作。我記得當時實在拗不過父親,便給我大姐打了電話。最后,哄著父親說只到醫院檢查,然后不住院,在家里治療,父親才同意了。
到了縣醫院,一檢查,醫生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:“有你們這樣做兒女的嗎?到現在才來檢查……”尤其是當醫生說出診斷結果是尿毒癥時,我的汗就下來了。留下大姐照看著父親,我悄悄出來辦理了住院手續。當父親被我們強行安置到病房后,就開始催我回家了。他說,學校的工作很重要,學生不可以沒有老師。抬起頭看見了父親不容置疑的眼神,我張了張嘴,什么也沒有說出來。最終,把父親托付給了大姐,心情極其復雜地離開醫院,返回了學校。
直到父親出院那一個多月時間里,我到醫院的次數屈指可數。我至今仍清楚地記得,那是父親做手術時,姐姐打電話說,醫生堅持必須有我現場簽字,否則,醫生拒絕手術。當我到了醫院,簽署了手術協議后,主治醫生李主任說了這樣一番話,令我終生難忘。“你父親是一個很堅強的老先生,多少次,我們提議讓你到醫院來,商量新的治療方案,他都不答應,總說你的工作很忙,不能耽誤你。這不,要不是醫院有規定必須要兒子簽手術協議的話,恐怕還是不會要你來。”
聽了李主任的話,我低下了頭。我有一位好父親,一位事事為我考慮的好父親??晌覅s不是個好兒子,在父親住院期間,自己卻不能守在他身邊。
2011年夏天的一個周日,我本來計劃陪父親到縣城辦事,學校一個電話打來,我回了校。母親陪著父親去了。這一去,再一次給我造成了永久的遺憾。
當我正在辦公室趕寫一篇稿子時,父親打來了電話,三輪車側翻,導致二人都不同程度的骨折了。匆忙放下了手頭工作,趕回家,院子里已經好多人了??吹轿一丶?,驚慌的妻子稍顯鎮靜了些。好心的鄰居開著車,送父母做了手術治療。由于年齡關系,直到現在,幾年過去了,他們也沒能完全愈合??删褪沁@樣的身體,他們仍然堅持田間勞動。除非星期天,他們依然不讓我請假??偸悄莻€雷打不動的理由:“你的工作很重要,咱不能因為家里的事耽誤了學校的工作。”
多少年來,每當我想起年邁的父母那句剛性理由時,每當我看到他們在田間勞動時,每當我望見他們日漸衰老的背影時,我的心都會一陣陣的酸楚。
有時,我就在想:這可能就是古人所謂的忠孝不能兩全吧。我選擇了教師這一職業,就注定了我要忠誠于我的職業操守。同時,我也成了一個“不稱職的兒子”。
每次想到兒女時,我常常自責,真的不是個好父親。
多少年來,兒子隨我在科達上小學、中學,自己卻因將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學生身上,而幾乎忽略了兒子的存在。更有甚者,多少年來,竟沒能參加兒子的家長會。每次想到這些,心里也難免會泛起陣陣酸楚。記得那是2011年秋季家長會上,只顧著檢查巡視各班家長會的召開情況,沒有時間去到當時的五年級教室參加兒子的家長會。巡視結束,匆匆忙忙趕過去時,兒子所在班級的家長會也結束了。當看到別的孩子依偎在父母的懷中撒嬌時,尤其是看到兒子眼中流露出的不滿與委屈時,我的心在悄悄地滴血。兒子還小,又怎能奢求他理解我?但是,為了工作,為了大局,我別無選擇。
如今,我好慶幸:家中父母支持我,妻子兒女理解我,我仍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學校的工作中,做一個全身心入戲的好“演員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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